恬恬

【楼诚】一个巨大又邪恶的脑洞：如果明楼是年纪小的那个

作为资深年下爱好者（我知道看不出来），思考这件事不是一两天了。
不管，我写一点先强行占梗（你不要脸）。
明诚十五的时候大哥六岁（从未见过这样的邪恶）。



1

明镜拿自家小弟没有办法。他们刚刚收养了恩人的孩子，这明楼又往家里领了一个。
套在灰蓝色粗布衣裳里的少年瘦骨嶙峋，凌乱干枯的头发下是一双又亮又圆的眼睛。短了一截的袖子里露出来的两条小臂，细细交错着紫黑的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惯了的。
背着皮书包的明楼牵着他细细长长的手，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也不乐意放开。
明镜见过这个孩子，以前家里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的帮佣桂姨会领着养子阿诚来，眼睛黑黝黝很灵的。算起来是有几年没见过了，哪晓得变成这幅样子。
明镜到底心软，耐不住明楼头回开口求她。说是家里有弟弟了，还差个哥哥。
本来因为明台来了家里，她心里就对明楼有亏欠，看阿诚的确是可怜，说什么也没办法开口拒绝。
她看到明楼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不知道是忐忑还是期待。
到时候是不是明台还要捡个妹妹回来呀。

2

明诚一直觉得明楼说想要个哥哥是骗人的。仔细算算他来明家已经有十一年，明楼也没有开口叫过他一声哥哥。大少爷衣食住行都是经他的手，要什么都是冷冷淡淡喊一声“阿诚”，就是明台那个小猴子也乖乖叫自己一声阿诚哥呢。
他越想越不痛快。当初拽着他把他带回家的是这小子，跟大姐说要哥哥的也是这小子。他除了被大姐送去法国念书的那段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家里，把明楼从六岁伺候到十七岁要上大学了，怎么连个哥哥都没讨到。明诚不干了。
可还没等到他开始采取冷战策略，小祖宗和汪曼春恋爱的事情就东窗事发，明镜揍了他一顿后罚他在小祠堂跪着，还吩咐下去谁也不准管他，气呼呼的睡觉去了。
其实明诚对汪曼春没有意见，只可惜汪家和明家是世仇，他纵然有胆子也不敢忤逆大姐，对明楼约女孩儿的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楼从小就聪明透顶，动个心也要来个特别的，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
可惜这个念头仅仅持续到零点，他在厨房热了牛奶，轻手轻脚进了小祠堂。
明楼依然跪得笔直，听到声响就松了口气般软下来，低声喊了一声阿诚。
又知道是他。
明诚走过去把牛奶递给明楼，跟着跪到一边的蒲团上。
十七岁的明楼很瘦，他个子撺得很快，眼看着骨架身高都比明诚大了一号，连脑袋也重得不得了，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往他身上靠。
明诚动动肩膀。
“起来。”
“麻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明楼垂着眼睛呷了一口牛奶：“真难喝。”
“有得喝就不错了……别不高兴了，我陪你。”
明诚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明楼更轻松地歪在他身上。小家伙日益凸显出锋利轮廓的脸庞看上去已经是个大人了，高挺的鼻梁下是掩在隐在阴影中的眼睛，深邃又不可琢磨。
青春期的孩子难猜啊。
明诚心疼他，伸手专心给他揉膝盖，早前的抱怨忘得一干二净。他辛勤劳动了半天，额上都起了薄汗，明楼总算高兴起来，说饿了要吃饭，他又溜进厨房给他煮夜宵。没办法，谁叫明楼是他弟弟呢，做为年长的那一个的，得多包容些。
等到过了两年明诚被人摁在沙发上咬着耳朵叫哥哥的时候，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情，简直想回到过去打醒自己。
他到底为什么要对这个白眼狼这么好？！

3

明台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作为老幺和大哥以及阿诚哥之间存在代沟。
其实在他心里，阿诚哥才是大哥，大哥其实是二哥。不过阿诚哥不习惯被称呼为大哥，他也没坚持。
别人不知道，在他们家里，阿诚哥就是亲人，不是外人，更不是仆人。虽然他十五岁才改姓明，那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大姐安排他念中学，还去了法国，现在可是留学回来的人物，说出去都要羡慕死人！
由此看来，老是使唤阿诚哥的大哥就太坏了。有一次他们在院子里乘凉，阿诚哥一面给大哥摇扇子，一边喂他吃切了蒂儿的草莓，大哥眼睛盯着手里的《神曲》，眼珠都不挪动一下。他到现在别说下碗难吃的面，厨房都没怎么进过，以后没有阿诚哥养他，肯定要饿死了。
另一边的阿诚哥也让人怄得要死。他从来没有揍过大哥，生怕他磕了碰了，感冒一场能在大哥床头守一周。可在明台的记忆里，自己只要调皮，少不了被打屁股。
明台委屈，明台不服气，都是弟弟，阿诚哥为什么那么偏心？！
耿直的小少年没有多想，踩着拖鞋啪啪啪就去质问。
阿诚哥听了他的话，噗哧一下笑出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和你大哥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耳朵一张嘴吗？
结果阿诚哥也说不出来，神色古怪地思考了半天。大哥更过分，拿着书进来看到他在，踢着他屁股把他撵走了。
明台鼓脸。亏他小时候写阿诚哥的那篇《我的大哥》作为范文在班级里念过呢，虽然那个作文薄莫名其妙不见了，但真的证明过他很爱阿诚哥的呀。大家都是一根藤上四只瓜，阿诚哥为什么不爱他爱大哥那种坏脾气的家伙啊。哎呀气死宝宝了。
等他长大了遇到了自己的于妹妹，可能就会懂了吧？

4

月黑风高，最适合干坏事。
明公馆的实木地板厚实光滑，明楼提着拖鞋偷偷摸摸往明诚房间走。他年轻气盛，刚刚尝到情/欲滋味，颇有些欲罢不能。少年时期读过的爱情小说在脑子里乱飞，融汇东西，贯穿古今，那些桥段他很想都和明诚尝试一下。他对汪曼春不是没有感情，只不过止于兄妹，父亲的嘱咐他并没有忘，但利用汪曼春打探汪芙蕖的消息是个百用不倦的法子。他对汪曼春再好，只是点到为止，最多也不过是有种补偿的心理。大上海有知识有热血的学生，哪个不关心国家命运，他拒绝了大姐送他出国的建议，还不是为了守着他的家。眼看着倭寇的爪牙越伸越长，鲜血粉饰在百乐门的歌舞升平之下，他也是爱国心切。汪芙蕖勾结日本人，本就罪该万死，他这么做虽然不君子，但也绝非小人。被大姐发现他还在与汪曼春来往是迟早的事，多闹几次也好，汪芙蕖不会怀疑他，阿诚也心疼他，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明楼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想到心尖尖上的人，英俊漂亮的脸蛋上居然浮现出一种截然不相配的傻笑。只有他算天下人，几时轮到天下人算他？
他一时入神，再一抬眼就是明台挠着肚子推开门，漏出的台灯光芒勾出少年毛糙的轮廓。
“大哥？你又来找阿诚哥干嘛，你俩还在吵架？”
明台揉着眼睛，神情懵懂。
“你有什么话和他好好说呀，不知道你们晚上嘀嘀咕咕闹什么。明明知道阿诚哥最疼你，还跟他别扭，大哥你太不懂事了。你肯定还和他打架了吧，弄得阿诚哥这两天晚上老是闷闷地叫，就知道他让着你不会还手……不说了，你靠边呀，我要去厕所。”
明楼觉得他要和大姐谈一谈当初为什么把阿诚安排在明台房间旁边。

5

“青瓷？”
“呵呵。”
明诚气到整整一天没理过明楼。



tbc（还敢tbc？！）